香静堂萱燕处温。一家柔范被乡邻。三牲奉养真纯孝,八十康宁是福人。
岩菊晚,岭梅春。丰容林下旧精神。婺光不动云衢烂,供佛床头景气新。
郑朝朔问:“至善亦须有从事物上求者?”
先生曰:“至善只是此心纯乎天理之极便是。更于事物上怎生求?且试说几件看。”
朝朔曰:“且如事亲,如何而为温清之节,如何而为奉养之宜,须求个是当,方是至善。所以有学问思辨之功。”
先生曰:“若只是温清之节,奉养之宜,可一日二日讲之而尽。用得甚学问思辨?惟于温清时,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。奉养时,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。此则非有学问思辨之功,将不免于毫厘千里之缪。所以虽在圣人,犹加精一之训。若只是那些仪节求得是当,便谓至善,即如今扮戏子扮得许多温清奉养得仪节是当,亦可谓之至善矣。”
爱于是日又有省。
来书云:“谓致知之功,将如何为温凊、如何为奉养,即是‘诚意’,非别有所谓‘格物’,此亦恐非。”
此乃吾子自以己意揣度鄙见而为是说,非鄙人之所以告吾子者矣。若果如吾子之言,宁复有可通乎?盖鄙人之见,则谓意欲温凊、意欲奉养者,所谓“意”也,而未可谓之“诚意”,必实行其温凊奉养之意,务求自慊而无自欺,然后谓之“诚意”。知如何而为温凊之节、知如何而为奉养之宜者,所谓“知”也,而未可谓之“致知”。必致其知如何为温凊之节者之知,而实以之温凊;致其知如何为奉养之宜者之知,而实以之奉养,然后谓之“致知。”
温?之事,奉养之事,所谓“物”也,而未可谓之“格物”。必其于温?之事也,一如其良知之所知当如何为温?之节者而为之,无一毫之不尽;于奉养之事也,一如其良知之所知当如何为奉养之宜者而为之,无一毫之不尽,然后谓之“格物”。温?之物格,然后知温?之良知始致;奉养之物格,然后知奉养之良知始致。故曰:“物格而后知至。”致其知温?之良知,而后温?之意始诚;致其知奉养之良知,而后奉养之意始诚。故曰:“知至而后意诚。”此区区“诚意、致知、格物”之说盖如此。吾子更熟思之,将亦无可疑者矣。
世俗争知竞冶容,纷纷墙穴交相从。
谁知亦有秉正色,奉养辛勤供织舂。
过期不嫁心不悔,偃蹇数夫终德配。
君不见兰生林下久含章,得时可以充君佩。
阊阖重新紫极熙,姬姜再御宝軿移。
慈颜既近趋承易,圣体犹冲保护宜。
鸟换歌筵前日曲,花繁辇路旧时枝。
一人奉养兼天下,大孝鸿名万古垂。
东邻有贤女,膏沐不加御。
朝惟躬奉养,莫且趣机杼。
曰贤嫁何晚,政坐一贫故。
谁能币聘之,此女非傲妇。
踏雪相过似语离,岁俄在巳可胜悲。
买臣富贵天悭与,贾谊才名众误期。
奉养慈闱才有弟,流传家学更无儿。
羸骖偶跨身为累,稳骤雕鞍竟是谁。
作邑惭无术,怀民赖有年。
讼筒消不逞,宾席汰非贤。
奉养庭闱稳,论求典册全。
谁言非吏隐,山水匝城堧。
刻木为亲古亦稀,汪生天性自无违。
十年奉养如生日,回视丁兰更有辉。
戎行薄俗岂堪论,节义孤高在德门。
奉养孀姑登上寿,教成稚子见曾孙。
嫠居独守心良苦,素志坚持行自敦。
直指回朝宣奏牍,褒旌应见沐深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