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天寺里圆侍者,特地河边别故人。
挂席风生海门树,换船日出扬子津。
西山负郭连青朵,南浦行歌采白蘋。
好在玉堂柯博士,老夫同郡发如银。
古径无车马,闲门带茑萝。
秋风吹宿雨,日暮盻庭柯。
世味逢僧尽,新凉入寺多。
居山未有计,此地数来过。
六街斜日马蹄忙,自觅幽人叩竹房。
残雪未消尘迹少,一函内景对焚香。
当年结习住僧家,对客分泉自品茶。
欲识道人高洁处,纸窗残雪照梅花。
树底蒲团禅老家,高僧倚坐日西斜。
有人试问西来事,无处安排玉如意。
方者风幡动不同,不道风幡境亦空。
开口已非无问处,高僧不语人归去。
绛气浮芝宇,芳风袭芰衣。
仙游传凤吹,龙卧净云霏。
片叶浮霜小,丸鸿贴汉微。
此时瞻眺远,直欲揽支机。
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,解衣欲睡,月色入户,欣然起行。念无与为乐者,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。怀民亦未寝,相与步于中庭。庭下如积水空明,水中藻、荇交横,盖竹柏影也。何夜无月?何处无竹柏?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。
贫贱论交日,凄凄多苦颜。
井寒晨炊少,室静共僧闲。
囊里常留药,人前笑买山。
飘零王逸少,海上几时还。
语话相投意便亲,底须交久往来频。
半生未得吾忘我,一默方知妙入神。
大患有身身是患,至真无迹迹非真。
是非形迹俱忘却,可拟当年问病人。
因过城北寺,似与世相违。
疏雨生秋思,微云漏月辉。
鹤惊林外磬,萤点竹间衣。
悦悟谈玄旨,萧条共掩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