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刓秋水鬓梳霜，回首胡天与恨长。
官竟不封右校尉，斗曾生挟左贤王。
寻班超传空垂泪，读李陵书更断肠。
今日灞陵陵畔见，春风花雾共茫茫。
目极烟沙草带霜，天寒岁暮景苍茫。
炕头炽炭烧黄鼠，马上弯弓射白狼。
上将亲平西突厥，前军近逐左贤王。
边城无事烽尘静，坐听鸣笳送夕阳。
长安年少羽林郎，骑射翩翩侍武皇。
弓影醉开孤月满，刀头新买百金装。
听鸡晓阙疏星白，走马秋郊细柳黄。
应募玉门关外去，请缨生系左贤王。
归朝鸣马贡飞黄，再抚羌夷出塞长。
才到交河诸部识，重经瀚海旧营荒。
客程春半时逢雨，虏地寒多夏亦霜。
从此番酋俱款附，不须生致左贤王。
行色见车马，为之具壶觞。
暂辞甘泉宫，远奉左贤王。
蒙茸春裘薄，匼匝金络光。
唯知君命重，不数沙路长。
鲁酒虽入唇，胡笳易回肠。
归来立螭头，言动书不忘。
汉兵围合左贤王，吹角千山夜有霜。
君试狐奴城上听，岂堪秋色满渔阳。
往岁戍河阳，今年出定襄。
暂随祭征虏，誓斩左贤王。
铁甲凌寒雾，毡重积夜霜。
防秋今正急，壮士莫思乡。
沙树历历沙草荒，江上谁开刍牧场。
马群所聚凡五十，饮秣而俯嘶而昂。
寐讹浴涉踶且骧，或乳或驻或轧疮。
三纵五横不成行，若驓若?青紫黄。
乌骓赤兔照夜白，连钱桃花斗文章。
牝兮牡兮未可辩，亦莫可识驽与良。
相骨相肉俱已矣，老夫两眼徒茫茫。
但爱各各无羁缰，自纵自得肥而駉。
肥哉肥哉空老死，未试何以知尔长。
我知马亦待驾御，人马两得气始扬。
请看沟汗流血浆，争前欲逐左贤王。
追风掣电一般走，五十之中当有彊。
期门结伴试穿杨，忽断秋空朔雁行。
猿臂自夸如李广，应弦曾倒左贤王。
进军飞狐北，穷寇势将变。日落沙尘昏，背河更一战。
騂马黄金勒，雕弓白羽箭。射杀左贤王，归奏未央殿。
欲言塞下事，天子不召见。东出咸阳门，哀哀泪如霰。
